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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章 一曲夢中的婚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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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眼間,到了白玲辦婚禮的日子。婚禮訂在紅色凱旋門,具有歐美藝術氣息的廳堂,彌漫著法國文化的芳香,這符合白玲浪漫的情調。宴會大廳更是典雅、豪華、浪漫,充滿著濃厚的人文氣息。

臨近中午11點,賓客已基本到齊,婚禮快要開場了。白玲和新郎在更衣室裏等待著,不時有一些姐妹先去一睹她的美麗風采。

“白玲,你是姐妹中第一個要步入圍城的,此時此刻心情很激動吧,談談感受。”艾雅站在白玲的面前,手握成話筒狀,裝作采訪的樣子。

“別拿我開玩笑了,現在很緊張,婚禮儀式多,昨天還背了些臺詞,怕今兒個說話露了怯。”白玲也開心應和著。

“以後要好好照顧我們家白玲,她可是小公主,受不得委屈的。要是哭鼻子了,我們姐妹可不會饒你。”我也跟新郎開玩笑說著。

“白玲這麽甜美可愛,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追到手。我肯定整天捧在手心裏,哪敢讓她不開心,這點你們姐妹就放心吧。”新郎邊說邊拍著胸脯。

正聊著天,陸宇哲過來拽了一下我胳膊:“同學到的差不多了,儀式也快開始了,咱坐回去跟大家聊聊。”

跟白玲暫別,和艾雅隨著陸宇哲回到了宴會大廳。果然是來了很多同學,有的同學還認識,有的同學變化太大,一時間盡然想不起來是誰了。

“思媛,好久不見。”一個穿著帽衫的男人從側面走了過來說:“還認識我嗎?”

我定睛一看,指著他說:“劉峰?十多年沒見了。”看到劉峰我也是很開心,急忙拉他坐了下來。

傅墨桐給劉峰遞了根煙,劉峰接了過來:“傅墨桐最近怎麽樣,老同學也是很多年沒見了。”邊說著,劉峰把煙點著了,深吸了一口,往煙灰缸裏很熟練地彈了一下。

“我正在找工作,打算橫下一條心,換個地方幹。”傅墨桐說。

“過去你是做什麽工作呢?我記得你畢業的時候考了一個技校,報考的時候你不願意,是你爸媽讓你報的。”劉峰記起當時報考的情形。

“當時是爸媽執意要我報的公交技校,他們想著是畢業後肯定有飯碗,包分配,學兩年分配到公交公司。畢竟是國企,收入相對穩定。”傅墨桐說。

“那還可以,至少過日子沒有問題。”劉峰回應著。

“但那不是我想做的,我覺得人活著還是要有些意義和價值,工作還是要做喜歡的工作或者有前途的工作。尤其是我現在還年輕,這樣下去就荒廢了。”傅墨桐坦然說著自己的想法:“小的時候不懂事,沒好好學習。現在明白了,就不能再讓自己耽誤了。”

“所以你辭職了?想換個新的工作?”劉峰理解傅墨桐了。

“是的。對於辭職這件事而言,我自身沒什麽壓力。做通爸媽的工作很難,他們生怕我辭職找不到工作,丟了飯碗沒辦法養活自己。”傅墨桐又有些無奈地說。

“可以理解的。”劉峰安慰著傅墨桐。

正聊著天,聽到劉峰突然吆喝起來:“看,是誰來了?”說著,只見一個戴墨鏡的高個子男人走了進來,發型透著時尚感。穿著身筆挺的白色西服,腳上的黑皮鞋亮得反光。

“同學們,好久不見!”男人邊說邊摘下了墨鏡,聽著劉峰的招呼走了過來,坐在了我一旁的空位上。

“周霆,這麽多年不見,白玲從哪把你刨出來的呀?”傅墨桐上去給周霆一個擁抱。

“我是江湖的浪子,你們都快把我遺忘了,也不聯系我,太不夠哥們了。”說著,周霆落坐了。

“周霆最近怎麽樣啊?看你這打扮應該混得不錯。”劉峰給他遞了杯茶。

“還好吧,離開學校過了幾年又入了學當了兵,後來靠自己打拼,在社會上算有一席立足之地。開始很不容易,沒少摔跟頭也沒少受人欺負。不過,現在熬過來了,一切都變好了。”說著,周霆抿了口茶。

“現在在做些什麽,聽陸宇哲說你是軍人,自己還入股著一家旅游公司。”艾雅問。

“是跟朋友合夥開的,我看好旅游行業的前景。前期有些基礎,資金周轉有些吃緊,但也盯得住。”周霆還是蠻有信心的。“現在大家都生活得不錯,有閑錢出去玩了,也舍得花錢享受了。”

“這就是先入社會的好處,早離開學校,也多些書本上學不到的社會經驗。”我說。

“離開學校的事,現在想想確實不算什麽,但當時還是很難過。回頭來看,不過是人生的一劫,只是覺得當時讓爸媽那麽傷心難過不應該,這一點我很愧疚他們。”周霆似乎對過去不悅的經歷也釋懷了。“現在好了,我給爸媽買了大房子買了車,只要爸媽喜歡,我有時間就帶二老到處游玩。我爸媽現在氣色好著呢,比我上初中的時候還顯年輕。”

“我還記得二老特別熱情,咱們家住得都不遠,有時我們去你家玩,二老還做好吃的給我們,吃完了才讓走。”傅墨桐說:“哪天我們去看望二老,看看還能記得我們不?”說著,大家點頭應和著。

“周霆能幹,我聽班長說,在最難的時候周霆沒少幫他。班長從小借住叔叔家,後來又借住在我家,他的父母都已過逝,叔叔家的房子其實是班長的爺爺留下的房產,拆遷後叔叔將房產獨吞,將班長掃地出門。那時,他剛步入社會,本來找工作不容易,再遭受這樣的變故,受了不小的打擊。後來,班長在通州租了間平房,和愛人在那裏湊合過日子。周霆有一次去看他,恰逢雨天,看到屋檐流下的雨水都倒灌到了屋裏。屋外泥濘一片,屋裏昏暗潮濕。周霆當時看這情形就說班長不容易,他開了一個二手房店面,交給了班長打理,我心裏明白周霆只是借此想給班長一些經濟上的支持。我說的沒錯吧,周霆?”劉峰說這些話時,周霆說:“咱不提那段了。初中的時候班長幫我幫的少嗎?我幫他是應該的。”周霆打斷了劉峰的話,不願再提及從前。

周霆環視了一下四周,沒有看到班長潘志強的影子。“今天班長怎麽沒來呀?”

“有段日子沒和他聯系了,之前聽他提起過好像借了外債,可能涉及高利貸。現在他生活壓力很大,哪有心思再來參加婚禮。”劉峰和周霆說了實情。

陸宇哲聽了很是詫異:“之前周霆讓潘志強打理他的店面不是賺了些錢嗎,上次見到他時,他說在做微商,雖然做得辛苦但也可以養家糊口。為什麽又借了外債呢?”

“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,前不久他到我家找我借了些錢,只是簡單說了一些情況。之前,他透支了幾個信用卡,現在都還不上,銀行都在催債,再還不上,銀行就要起訴他了。”劉峰又講了些班長潘志強的情況。

“欠銀行錢超過一定程度是要被刑拘的,這鍋可不能輕易背呀。”陸宇哲說著皺著眉頭替潘志強擔心起來。

“抽空我去看看班長,這褃節兒上咱不能袖手旁觀。”周霆又接著說:“今天白玲大喜的日子,咱先不聊這些了,回頭問明了情況再想辦法。”

“周霆,你跟彤彤還有聯系嗎?我可是記得當時你惦記人家的。”傅墨桐說著一臉的壞笑,也自然地幫著轉移了話題。他這一說不要緊,大家似乎都穿越了回去,齊刷刷的看著周霆說“是有那麽一段”,等著周霆的回答。

“那時哪懂什麽叫愛情呀,那不是鬧著玩的嗎?”周霆淡定的說:“不過,我們終成正果,馬上要領證了。”周霆話風突然轉了,給大家一個霹靂驚喜。

“這是真的嗎?你要說謊話詛咒你一輩子打光棍。這麽多年,你怎麽也沒跟我們提起過。”劉峰大眼睛盯著周霆質疑著。

“有什麽大驚小怪的,上學的時候周霆追彤彤追得就緊,把彤彤嚇得都躲到國外去了。”傅墨桐一說,把大家逗得直樂。“我還記得上學的時候,周霆一次因為和彤彤吵了架,還喝了很多酒,酒精中毒後被班長送到醫院洗腸子去了。當時,我們還給湊的錢。”

“臭小子,敢拿我開涮,盡說我糗事。”說著,周霆佯裝著打了一下傅墨桐的腦袋。

“我覺得沒什麽可驚奇的,彤彤長得那麽漂亮,身材又好,是誰都得死命的追。我覺得彤彤就不錯,不過周霆愛上了,我就算了。有句話怎麽說的,朋友之妻不可欺。”劉峰也調侃著。

“就你這麽沒情調,你想追彤彤也追不上啊。”傅墨桐也調侃起了劉峰。

“不對呀,周霆,說正經的,彤彤怎麽沒和你一起來呀?”我突然想了起來問周霆。

“她是想來,家裏有老人重病,還是放心不下,又去美國了。她近期就會辦手續回國,以後你們姐妹就能長聚了。”周霆回應著。

“不錯,這個答案滿意,我們得有十多年沒見了。現在,我都不知道她長得什麽樣子,我想一定還是很美麗,就是比以前多了些女人的韻味。對吧,周霆?”說完,劉峰看著周霆尷尬得有些接不上話了,大家也都樂了。

此時,舞臺右側大屏幕上滾動播放著白玲和新郎的甜蜜照,場內的燈光五彩閃爍。從大廳入口處的花式拱門一直到舞臺的步道兩邊擺放著玫瑰花球。玫瑰花球用一米多高的花盤托著,有奶白色的布襯墊著又高高垂了下來。

舞臺裝扮得很精致,燈光氛圍營造的浪漫而溫馨。白玲喜歡紫色,喜歡薰衣草,舞臺便充滿了夢幻的氣息。臺前壘起的高腳杯和幾瓶紅酒碼放得齊整,一旁還有一些精致的小點心,許是一會兒分給客人吃的。

11點11分,全場燈光全部開啟,鋼琴曲《夢中的婚禮》緩緩響起,婚禮主持人走上舞臺,開始主持婚禮。開場白之後,邀請新郎走上了舞臺。新郎名叫程德龍,之前短暫的交流沒有認真打量過他。一米八的個頭,國字形的臉顯得棱角分明,整的是大背頭的造型,顯得精致與帥氣。

“你們以前見過新郎官嗎?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,長得挺帥氣的,符合白玲的口味。”傅墨桐打量著新郎說。

“符合白玲口味的不是形象,是他口袋裏的票子,白玲可是立志要嫁高富帥的。”陸宇哲開玩笑地說。

“白玲也不完全是這種人,只不過對對方期待值有些高。參加人家婚禮,可要說好聽的話哦。”我沖陸宇哲使了個眼色。

“我記得她以前在學校不是談著一個嗎?有個跟我們一起打籃球的高年級帥哥追過她,怎麽就分了,沒談成?”周霆竟然想起了陳年往事。

“呦,周霆,我還以為男生不關心這些花邊新聞呢,沒想到你還知道這段事,記得還這麽清楚。”艾雅接著說:“他們也談了挺長時間,但是禁不住時間的考驗,終究是分了。”

“因為什麽分的手呢?”陸宇哲道是好奇地問。

“白玲父母催婚催得緊,她也想結婚,帥哥不跟她結婚,說給不了她幸福,想再等等。”艾雅說。

“他是不是有恐婚癥呢,還是心理壓力太大?”周霆猜測著。

“在我看來就是不想結婚的說詞而已,白玲當年對他真是動了情的。她那麽一個心高氣傲的女人,能主動開口提出結婚,你想她得有多愛他。但是帥哥不同意,就是不結,大概自尊心也是很受傷。”艾雅說著嘆了口氣。

之前和白玲聊天時,怎麽感覺應該是白玲和帥哥提出的分手呢,不該是白玲受傷啊。我心裏思量著,也不明白了其中的緣由。

“有句話說得好,看一個女人是否真正愛一個男人,就是看她會不會給這個男人生孩子。看一個男人是不是真的愛一個女人,就看他能不能為女人披上婚紗。說其它的做其它的都沒用,那都是耍花招假把式。”我說:“你們幾個男人,對女友可要負責,傷了女人的心鐵定是追不回來的。周霆,說你呢,趕緊和彤彤領證。”

話題突然轉到了周霆身上,周霆喝了半口的茶差點噴出來。“話題不能轉得這麽快,突然轉到我身上,好像我跟負心漢似的。我這麽專一專情的人,遠隔千山萬水,都一直追著彤彤,這份情天地可鑒。”

“得了,別跟這兒激動了,拉著彤彤對著蒼天大地磕三個響頭是真的。”陸宇哲一說,把大家逗得前仰後合。

此時,周霆又點了根煙,擼起袖子,左手不經意擡起時,我又看到了他左臂上的紋身。“快要領證了,小學美女中隊長的名字你還不打算抹掉嗎?”我問他。

“有些人、有些記憶是永遠從內心無法抹去的,胳膊擦幹凈了,又能代表什麽呢?” 周霆淡淡地回應了一句,又深吸了口煙。

不知何時,白玲挽著父親的胳膊已站到花型拱門處。全場燈光暗了下來,留了一束光打到步道上。隨著主持人的指引,新郎從舞臺上沿著步道向白玲走來,直至走到白玲的面前。

此時,全場都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看著這全場的聚焦點。白玲落落大方的站在那裏,靜靜看著程德龍。她紅潤的嘴唇微抿,右手自然垂下挽著婚紗,挽著父親胳膊的左手似乎也挽得更緊了些。她凝視著新郎,眼睛一眨不眨,眼神充滿喜悅和期待。

白玲的父親看似雖然喜悅但又有些憂傷,他接過主持人的話筒想要說話。略有遲疑,話筒在嘴邊舉了一會兒方才開口。他大概是知道,將白玲的手交給程德龍的這一刻,意味著將女兒的一生托付給了對方,他不忍心又略有不安,但終歸還是要放手。

程德龍對白玲的父親深深的鞠了一躬,將白玲的手從父親手裏接了過來。他將白玲輕攬入懷,給了白玲一個深深的吻。此時,有幾個手裏拎著花籃的小花童,開始往他們身上拋玫瑰。在夢幻的旋律中,白玲挽著程德龍的手臂踩在小天使為他們撒下的花瓣上,款步走向舞臺。後邊,兩個小女孩拖著她的裙擺一同上了臺。

當白玲和程德龍在回答主持人的提問,堅定地說出“我願意”時,臺上彩帶飛舞,全場掌聲雷動。這三個字,承載了兩個人所有的誓言。

“思媛,羨慕白玲嗎?你和陸宇哲什麽時候領證呢?”艾雅對著我說,事實上我也知道她是說給陸宇哲聽的。

“又開始拿我來調侃了,我可不急,陸宇哲整天忙得見不到人,哪有功夫和我考慮結婚的事情。”說完,我瞟了眼陸宇哲,看他怎樣回答。

陸宇哲似乎有些尷尬,正要張嘴回應,不想被周霆把話搶了過去:“陸宇哲和劉思媛上學時地下戀情談得也很成功。”

周霆這樣一說,讓我更是尷尬了,不知道怎樣接話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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